读晏本立《中国画新六法》随感

摘要：

我认识晏本立兄已有两年之多，今日忽然在《美术导刊》看到他发表的关于谢赫六法的思考与新六法论一文，颇感兴奋，也为他这么些年的辛勤努力今日终于撰写成功而自豪。这篇文章通篇惯气，观点鲜明独到，可以说是对谢赫六法论的再升华，开启中国美术界理论的先河。文中虽引经据典旁敲侧击，然每节必明言快语，击其所要，读后真让人拍案叫绝，实乃集文学画理、哲理与一体的一篇极有价值的好文章，显示出作者高深的艺术造诣，独到思想观点，恰合时代之潮流，画坛理论之卓新。
本立兄是位画家，我认识时是在05年中国美协首届创作高研班上，他和我都进修于刘大为导师的人物班，初次见到本立兄我就被他的举止和其脱俗的仪表所吸引，他平时语言不多，但谈话却句句精辟，且善于助人，在班里人际关系很好，是一位沉稳儒雅兄长学者，且劝善随缘，道学深厚，一副仙风道骨之相。
本立兄平时善于思考，他的画理观点很明确，作画时亦不拘小节，往往寥寥数笔，一挥而就，做画过程极为潇洒，让旁观者常为之动容，不忍离开，这些我很敬仰，也给了我很大启发。本立兄常对我说作画不要有固定程式，要随意生发酌情用笔，要顺乎心境。
本立兄比我年长两岁，本班同学，相处甚欢。我们平时常讨论画理、哲理，古今之事，每每与他谈后皆有收益，记得他两年前就萌发了撰写新六法一文的打算，那时他常与我谈论这方面的问题。有一次冯远导师授课谈到创作问题说道：“一幅创作素材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表现，而你只能选择一种你认为最能发挥的方法表现。”本立兄听后回眸朝我笑语：“孝礼，你常说的笔墨当随题材今天与冯导师不谋而合了。”是的，本立兄何尝不是这种观点呢，他提出的新六法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一问题。笔墨当随时代，笔墨当随题材，笔墨酌情，造型适意，气象万千，灵动无限。当你的意境达到一定程度，当你已经挥毫自如时，你的作品何尝不是巧合了新六法呢。
本立兄在其新六法中首提“气象灵动”，并且指出：具象、意象、抽象、漫象、情象，五象合一为气象的观念。我认为虽然恍兮惚兮却暗藏玄机，浩大无限，若入此境，画笔灵动。所以气象灵动应属画家最高境界，但想达及此境确非易事，非穷数十年的精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实难得其一二也。
本立兄曾讲，物我两忘，似于不似，玄机四出。这玄机四出，我想大概就是最高境界了吧。当然气象灵动一词听起来似乎没有气韵生动习惯些，但这并不是问题，人类做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从不被认可到奉若至宝，相信新六法的推出将会成为中国美术界又一理论体系，在人们不断认识和实践中得到共识。
谢赫的气韵生动画者皆知，以我自己而言，烂熟于心，时刻揣摩，作画时总琢磨着如何使画面气韵生动，却总是摸不着，捉不住，不知其在何处。这气韵生动一直是我们做不熟的梦。但气象灵动就不同了，虽有些“玄机”却易理解捕捉。理解后就能发挥运用，一张纸，一面墙，寻找气象发挥灵动，也可以在面前的这幅画中去追求抽象的东西，更随心所感，张扬画家个性。充分发挥想象力，最终使作品达到一种气象万千灵动活脱的自然效果。
我对本立兄新六法中的酌情用笔最为欣赏，这也是我俩平日里经常探讨的话题。现在的主题创作已很少见有气象灵动的作品，甚至高层美展中也多是一两人物木讷的站在那里，笔墨通皆相似，风格已近雷同，有些画家不管所画题材是什么，都用一种笔法去表现，结果已形成僵死的程式，画出的作品显得毫无生机，笔墨与所画主题不能衔接，让人看了感觉很不协调，牵强附会。
我们说笔墨当随时代，其实也应随题材，试想如果我们把纤细的翩翩仕女这一国画题材硬是用西方梵高式的线条去表现，这显然是不够完美的，而酌情用笔就可以使你根据不同的对象，不同的物体，选择最佳的笔法去表现它。如用曲线画仕女就可以，把仕女画的神情活脱，换句话说，就是“有法而无法”，一切根据题材运用笔墨。正如冯远导师所言“选择最佳的笔墨方式，去应对你面前的这幅画的题材，其实也就是根据画面不同景物酌情生发，酌情处理，酌情用笔，有时也要求画家把心中情像，随着你冲动的激情，不择手段的喷发，经过反复选用最恰当的笔墨语言去表现画面的景物，顺着情绪的波动，挥写生发出无限的笔墨效果，这样画出的作品，必然面貌一新，有别于自己以往的风格，真正达到抒情抒意，感动观众的效果，成为千古不朽的佳作。所以能否发挥酌情用笔实关乎一幅作品的成败。”

本立兄的新六法谈的很多很透彻，涉及面很广，引章据典，逐一论证，穷三年之精力，遍阅史料，终成宏篇，堪称力作。这篇新六法的提出必将在美术界引起强烈反响，必将对中国当前美术理论界低迷状态注入一剂强心液，为中国美术史开一新河，增添辉煌一页，亦必将使中国画迈向新的高峰，成为推动中国画画坛理论的经典名著载入史册。
俗话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人之中必有英杰”。我们中国美协首界创作班高研英杰多多，有的获界展金奖，有的获国展大奖，本立兄属前例。他不但研究理论，且注重创新，画品极高，所有这些都在我等之上，若略经时日，必成大家。
我的水平有限，也无意对本立兄吹捧，只是偶观其文，暗合己意，有感而发，实难达及本立兄大作精神之一二，所发言论未必成熟，如有不妥之处还望本立兄及画界同仁指正，亦欢迎于同仁共同讨论。
刘孝礼
2007.3.21夜